作家們的貓故事 Why cat?

當你在家裡逗著可愛的貓咪們玩的時,有沒有想過,究竟歷史上人類從何時開始馴養了野外的「貓星人」,把牠們請到家裡來?

現時,考古學家發現的第一隻家貓位於地中海的賽普勒斯島,在一座距今9500年前的墓葬之中,而陪葬的家貓,據推測約有八個月大。當然,第一隻家貓在地中海地區被發現絕不是偶然的。2007年,科學家對貓的基因研究顯示,現代家貓與西亞中東的野貓基本一樣。由此可見,野貓是首先在上述一帶地區被馴化,然後隨著各位人類主人,越走越遠。

古人養貓,一開始的原因可能是貓能夠捕捉老鼠或其他齧齒目動物,避免牠們吃掉榖物。養貓原來是實際用途為主,是要勞動的啊。喵喵……後來呢,就是因為「貓星人」的可愛模樣征服了人類,再也捨不得貓咪們幹活啦。這種必殺的可愛技,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康拉德.勞倫茲(Konrad Lorenz)就曾這樣分析:貓的生理特徵會自然而然使人動情,例如圓圓的臉、胖胖的雙頰、小鼻子配大眼睛等,都與嬰兒十分相似,讓人產生一種錯誤的投射。

一般人抗拒不了貓貓,作家也同樣抗拒不了。

古往今來,不少作家都與貓咪們結成一段又一段千奇百趣的故事。

古希臘希羅多德的貓故事

在古埃及,貓擁有非常高的地位,女神芭絲特(Bastet)的原型就是一隻貓。當時古希臘作家希羅多德在名著《歷史》裡就詳細寫到一件埃及人與貓之間的怪異行徑:

當火災發生時,奇特的事會發生在貓身上——埃及人因此會分散站崗注意貓,而不顧滅火;貓則會穿行並越過人群,縱身跳入火窟。若發生這樣的事,莫大的哀傷將會降臨埃及人。假使一隻貓出於自然死在那個房子裡,所有居住者只剃掉眉毛;但如果那是一隻狗,則會剃光全身及頭。

這些貓被送進神聖的簷下,在那裡,他們被製成木乃伊下葬, 在布巴提斯城(Bubastis)。

起火了, 埃及人第一時間不是救火, 而是看顧貓咪,不要讓牠們跳進火海呢!如果貓咪死了,他們就會剃眉哀悼,還會將之做成木乃伊,送到聖城下葬。

老舍與《貓城記》

要數與貓最有緣的中國現代作家,當然不能不提老舍。他在1932年創作了一本寓言小說《貓城記》,故事以敘事者「我」在太空探險之際,因飛機失事,誤進貓人國。而這個貓人國的子民都迷戀一種叫「迷葉」的東西。據「我」所說,這種「迷葉」吃了之後會:

連氣吃了兩片樹葉,我覺得頭有些發暈,可是並非不好受。我覺得到那點寶貝汁兒不但走到胃中去,而且有股麻勁兒通過全身,身上立刻僵得慌了。肚中麻酥酥的滿起來。心中有點發迷,似乎要睡,可是不能睡,迷糊之中又有點發癢,一種微醉樣子的刺激。…… 手似乎剛睡醒時那樣鬆懶而舒服。

「迷葉」當然指涉現實中國人所吃的鴉片,而貓人國,當然就是作者希望用文字喚醒的中國。

夏目漱石的《我是貓》

另一本以貓作題材的小說,就是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我是貓》。書本第一句劈頭就說:「我是貓。名字呢…… 現在還沒有。」奠定了以貓為敘述視角的基調,人間一切事,牠都冷眼看在心裡。於是,在貓咪的眼中,主人、美學家迷亭、物理學家寒月、詩人東風以及哲學家獨仙等人,都是傻乎乎,頗堪嘲弄的世人。可以說,夏目漱石借助貓咪的超然視角,觀察、批判當時日本社會。而這本書,其實原本僅僅是一個投去《子規》雜誌的短篇,但是讀者反應良好,於是讓夏目續寫下去,小說就這樣一回接一回寫下去,終於成為長篇巨著。當然,小說中的貓,原型就是夏目家中的貓。現實中這隻貓是黑色的條紋貓,當初闖進漱石家的時候。夏目夫人好幾次都抓住牠出去,但是每次抓了出去,這隻貓又跑了回來。於是夏目就說:「既然老是跑進來,就讓它住下吧。」可以說,沒有這隻冒失的貓咪,就沒有夏目漱石的貓故事。

貓與偵探案

日本推理小說作家赤川次郎寫過一系列的「三色貓」探案, 讓很多人感到驚艷。其實,以貓配合查案的情節,赤川並不是第一人,據本地藏書家、書話家杜漸所言,鼻祖應該首推美國的莉蓮.傑克遜.布朗(Lilian Jackson Braun, 1913 – 2011)。而在她筆下的偵探小說,幫助探案的,主要有四隻貓:純暹羅種的古古(Koko)、會突然用右爪襲擊人的爪兒饜饜(Yum-Yum, the Paw)、經常肚子餓的布魯圖(Brutus) 以及和布魯圖特別友好的凱塔(Catta)。莉蓮的貓探案系列出版有二十多種,每一本的題目都以貓(The Cat)開頭,計有:The Cat Who Ate Danish Modern, The Cat Who Turned On and Off, The Cat Who Saw Red, The Cat Who Knew Shakespeare, The Cat Who Went Underground, The Cat Who Wasn’t There, The Cat Who Robbed a Bank等等,你說厲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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